从市场看翻译，从市场看如何学翻译

    关于全国翻译专业资格考试，关于如何应考，关于怎么学习翻译，书店里的有关书籍可谓汗牛充栋，各家网站各种栏目可谓“琳琅满目”，本栏目许多专家学者也已撰文讲解，笔者这次希望郑重其事地讲几句前辈说过不知多少遍的老生常谈：无论是平时学习还是考场应试，无论是自家练习还是公司做事，我们都应当认真一点。     “认真一点吧”，就这一句话，就这一句老生常谈。但是很有再次谈谈的必要，尤其是在急功近利日趋上风的今天，尤其是对浮躁心态触目皆现的年轻人。     笔者多年来从事英汉翻译教学，对此深有体会，有时候对一些现象深恶痛绝，其恶常因学生作业敷衍教书匠而生。同时笔者经常替人做一点校译工作，每每深知其苦，其苦多由初稿译者缺乏责任心而来。本文就此议论几句，只讲基本“态度”问题，无暇具体举例，但是自认为可供急匆匆准备应试的同志们作一参考。     翻译是一种社会服务，与设计、医疗、法律、会计、咨询、新闻、广告、展览、经纪等等劳务并列，既不低级也不高级。据了解，全球翻译产业今年的预计产值高达270多亿美元，可为用户带来近9000亿美元的销售市场，折合人民币约7万亿元。亚太地区占其1/3，而中国市场又占亚太地区的1/3左右。但是与其他国际性服务业相比，翻译业这个产值数字绝大多数是劳务费用和少量公关支出，固定资产甚可忽略不计。与此相关联的便是人员素质和文稿质量（印刷和制作质量多与设备等固定资产相关联）问题，而这两个方面目前的总体情况并不令人乐观。     谨举中国机电出口厂商的自我介绍和出口产品的使用说明这两个方面为例，依据笔者收集的各种文案来看，在这里可以大声地嚷一嗓子：1/3的英语部分不如没有，1/3的勉强算作直译，恐怕谈不上在国际市场上进行营销的价值，大部分纸张质量高、印刷质量好，就是文字差，而且其中有些是很差，只是老板没看或者看不懂或者从来没有当作一回事儿而已。     目前国内翻译公司约有3000家，但基本呈现出“小、散、弱、差”的状态。这是“组织”方面，个人从业人数方面，相信国内没有一个权威的统计，执业能力和资质就更加无从判断了。从这个意义上讲，全国翻译专业资格（水平）考试和其他同类考试的开展，显然有利于翻译市场的规范经营和有序竞争。《北京青年报》刊登了李喆写的文章，“人才错位困扰翻译服务行业”（2005年1月17日），概括了翻译市场的部分现状，劝本文读者抽时间看一下。但是这里提及该文的目的只有一个：借用其标题中的“翻译服务行业”六个字作一篇文章。把翻译看作服务的提法尚不多见，作为文章标题似乎更少，而这个命题却是十分重要的。     市场中的翻译业务，目前的门槛是很低的，但是与市场的粘合度很高，与市场参与者的亲和力度大。说白了就是，上游方面，没有证书但你姑父姨父或者其他亲朋是个经理董事局长或者其他老板，你就有可能代表堂堂中国某一特色产品对着全世界吆喝了。下游方面，译得不对不好，读者直接受害，而读者又分两大类，一是几乎不看文字的，碰上这样的读者咱们都高兴，二是看得还很仔细。假如你的译品碰上了这么一个读者，而他老人家看得很仔细可又给噎得够呛，那么他的惟一反应是：再也不找你做翻译工作了。这种情况下，你的出路有三个，一是多准备几个姑父姨父义父，二是专拣傻帽儿做一锤子买卖，三是学那个守株待兔的农夫，倒是也挺消闲受用的。     那么即将进入这个市场的从业人员怎么样呢？据笔者观察，这方面的情况一样问题多多，本文谨就“认真”二字，围绕大家稍稍注意即可克服的小问题数落几句。常见的问题例如，英语的大小写、词语拼写、数字、汉语的错别字和病句等等；多数考生的标点符号比较差，许多译文句子没有句号；引号、书名号、汉语中间的英语文字写法；词义判断失误、语法理解错误、专业知识缺乏、常识背景缺乏或者说外围知识贫乏；有的人欺上瞒下乱写一气，有些人漏译严重，原文一段话有10句，但是只译出七八句甚至五六句，可能是不懂不会译，但是没有任何声明或标记，等等……这些问题大多数称为“硬伤”，又称为“低级错误”。考试试卷上的问题还可以解释为时间紧、压力大，问题是平时作业也这样、代表本单位最佳水准的译作也这样。这是为做作业而做作业、为交差而急就章，属于不负责任的应付，其实质是不够认真、不愿为“小事”屈尊，与翻译技巧无涉。上述问题可能单独出现，更多的是一篇文字中兼而有之；本来都是小问题，可是如今那么普遍，于是都成了大问题。教师批改或校译的主要工作围绕这类问题展开，即使愿意就翻译方法和技巧点评一二，满篇红色的批改符号和改译，几乎扼杀了进一步改善的欲望，页面上也没有了空间，而且 “认真”问题不从思想根源上解决，写了也可能谈不上会有什么效果。     请读者注意，这里讲的可不是中小学生，也不是大学一二年级，而是高年级学生、研究生、出口企业和机构包括政府网站的英语文本写手，以及前三次全国翻译专业资格（水平）考试的考生。这正是笔者接到约稿后自告奋勇，“避易就难”地选定这个题目的主要原因。 数落之后，也许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看看这同一个问题：倘若你能认真一点呢，那会怎么样？笔者个人估计，倘若你能认真一些，能够克服前面所说的低级硬伤，平均每次每门考试提高10分不成问题。一句话怎么译可以是见仁见智的（你的译文即便与参考答案不一致，但是只要表达了原文主要信息，考官还真不扣你的分，实际上许多情况下许多判卷教师还会替你辩解），但是你若出现上述低级问题，即大多数属于未能认真而造成的问题，那么扣分是一清二楚的——你那分布匀称且十分抢眼的低级硬伤使得扣分非常容易地做到了一清二楚。     还是回到本文标题上来。年轻人如今想要进入翻译市场，一般而言一靠社会认证二靠服务质量，而成功获得认证的重要保证仍然是质量，只不过这时候的译文读者不是市场上的客户而已。资格证书是入行的敲门砖、执业的许可证、从业的营业证。服务质量是指最终提交的交稿质量，无论是考试还是执业。就广大参加应试的学员而言，翻译质量好才是稳妥地一次性拿证的主要保障，它也是入行后待在场上不被淘汰的保证之一。     说翻译质量是拿证的保障，是说全国翻译专业资格（水平）考试是为适应市场经济的需要，面向社会的权威的翻译专业资格认证，是对参试人员口译或笔译方面的双语互译能力和水平的权威的认定。我们作为被测试的考生，从一开始就要讲究译文的质量，真正地学会常用的翻译方法和技巧，积累经验，而不要像对待大学四、六级英语考试那样为应试而学习。     说翻译质量是在翻译市场上顺利谋生的保证之一，是说翻译就是服务，而服务要靠口碑要靠信誉，你在接活之后应当提醒自己强化服务意识。哪家翻译公司关张了，哪个译者没人上门了，大半是因为客户一去不复返，而绝对不会是翻译作为一个市场出现了萧条。随着中国经济市场化的深入，对翻译文稿看得认真的人显然越来越多，原因很简单：他们出了钱，还指望通过你的翻译为他们带来客源带来市场。这样一来就又提出了两个问题。一是真正认真的读者构成了翻译市场的真正有价值的客户，他们是翻译从业人员的衣食父母。二是你的翻译质量是否能够满足客户的需求；从今往后拿到翻译证书的人们，作为一个群体能不能对目前国内翻译市场来一点儿革命，为中国商品 在国际市场上的增值多少发挥一些积极的作用。     而这一点，你的翻译质量怎么样，便把我们带回到了本文主题上来：只有认真从事才能保证质量；只有质量高的卷面才能获得认证；认证只能帮你入围，但若长久待在场内却只能靠译品的质量；而且，前面讲过，考证本身也是需要译文质量作保证的。     其实，本文这个观点与家长教师已经说过无数遍的话并无二致。懂得了而且做到了，搞什么行当也能日久自得；倘若似懂非懂，或者言而无行，即点头称是而实际上不以为然，恐怕也就混个滥竽之数，或者至多赚个一日之先而已。英汉翻译或者汉英翻译作为一门专业当然有方法有技巧，但是本文想说的是：首先不能 “疯狂”，而是要沉下心来，认真地看看书，仔细地做做作业，面面俱到地对比一下自己译文的优劣得失。你得花时间，你得投入，你得认真。学翻译做翻译而又要靠质量安身立命，没有不需要时间和精力的灵丹妙药。     市场是大家的，我们个人无法左右，惟有精益求精勤勉为之，才有可能争得一个座位。有了这种求实务实的基本态度，有了这种服务意识，将来的翻译市场客源不断，今日的复习应考也会顺利过关。 请你认真，祝你顺利。                                                   常玉田（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英语学院教授）